故乡的散文
在平凡的学习、工作、生活中,大家都知道散文吧?散文是一种抒发作者真情实感、写作方式灵活的记叙类文学体裁。想要学习写散文吗?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故乡的散文,欢迎阅读与收藏。
故乡的散文1
故乡
故乡就是那个榆树杨树掩映着的村庄,
就象冬枝上的小鸟在记忆中颤蕩。
故乡就是村里那些人,就像老弦上的音符
在远处回响。
故乡就是村里那些故事,就像老奶奶老爷爷
脸上的皱纹藏满了亘古不变的信仰。
丝丝风儿吹动榆叶儿,那是我魂儿最初的摸样。
莹莹的露珠滚动于花心里,那是我心儿最早
的苏痒。
颗颗滚在碾盘的上的谷粒如一个个故事里的.
细节被碾压成金色的思想。
父亲手指上的老茧,母亲眼角里的慈祥。
老茧把黑色的土块抚摸成了五谷杂粮。
炊烟在夕阳里悠悠地飘出饭香。让一个个奶儿长得能扛得
起山梁。
慈祥的目光望着我们远去的背影,把一根线栓在了
我们魂儿的颈上。
不知不觉把你回想。
不经意间心儿把你遥望。
天悠悠。地茫茫。心居何处?
云蒙蒙。水苍苍。魂系何方?
啊!故乡,心魂居住的地方!
啊!故乡,我爱你朴素的大美也爱
你山野的荒凉!
故乡的散文2
今天是20xx年的元月5号,旧历腊月十二,儿子已经给我预定了10号的机票,离再次见到母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一片归心更加热切。
以脚的尺子丈量,一万里,母亲和我距离似乎太遥远,一边是祖国最西的边陲城市,另一边是大西南腹地的武陵山。
伏龙山脚,那一片热土,母亲安息的地方,十一年来,我已经把她作为自己安放心灵的港湾,多少次梦回故土,都是在母亲身旁。
而我和母亲的对话,十一年,十一个除夕,以跪的姿势,把每一年最想说的话和最不能说的话,告诉母亲。即便我走遍天涯海角,心的归宿,依然在母亲怀里,只在母亲怀里。
20xx年,实在压抑了太久,终于去母亲坟头畅畅快快地哭了一场。《八年一哭》之后,原来从不敢碰触的那根最敏感最悲切的母亲弦,慢慢变得明朗,变得亲切,亲切得就像母亲健在时一样。
伏龙山那一片黛色的松林,庄重的,是我西域最西城的凝望;龙潭河在冬日的原野上无声蜿蜒,潆绕的,是我帕米尔一样雄浑的期待。
过去的20xx年,好几次想母亲。那一夜,东归路上,于田315国道,差点去阴世陪母亲的车祸那夜,死神不敢取我,当时就知道是因为他们接受了母亲的.祈求;那一夜,喀喇昆仑深处《哭泣的狼》,让我在跌下悬崖时,以九死一生的奇迹告慰母亲……
流浪的心,太久,太远,太需要亲情慰藉的时候,我常常轻声地呼唤“妈妈——!”在夜里,在昆仑山巅。这一声呼唤里有叶尔羌河一样奔涌的血液,这一声呼唤里甚至还有儿时的娇柔与依恋。所谓西部牛仔王,最脆弱的一面,只让母亲知道。
再有几天,就是母亲离开我们的第十二个除夕,马上又可以跟母亲在一起。喀什今年的雪比往年多了好几倍,这一下就是一个月,断断续续,天色也阴郁了一个月,把我思亲的心,一再地渲染。于是,归心更浓,恨不得此刻就到母亲身边,抚摸墓碑,倾心静默。
——天涯何处无归期,母亲坟头是故乡。
且将这一年的烦恼搁下,把心情整理得尽量恬适,一如二十年前一样,把最惬意的一面给母亲,带上儿子儿媳,带上鲜花,还有母亲喜欢的新鲜草莓……
母亲关怀我,让我在有生之年一直把这样的幸福与温馨延续,在每一个万家欢乐除夕,十一年,十二年,十三年……
——“妈妈,我们爱您!”
故乡的散文3
一、
每个人都在心底做过深深的呼唤,
也被人深情地呼唤过。
如同我呼唤他,
他呼唤我一样。
只是在后来,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都消失在了,
各自的呼唤里。
二、
我呼唤你的时候,你作何不来应我,
你要知道,我是怎样的为此哀伤着。
哦,亲爱的,
我在呼唤你,你并不来理我。
如今,我就要永久地离你去了,
那以后,你便再也不会听见我的呼喊了。
再也不会,
当然,如果你也来呼唤我,
我一定也是不会来答复你的。
不是我小心眼,记着你的仇,
只是我实在找不到来答应你的理由。
如果我们真的'离彼此远去了,
请你不要再来呼唤我,
我也不会再来呼唤你。
我们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那样好不好。
故乡的散文4
虽然我们对外宣传时,极力标榜自己家乡的历史多么悠久,文化底蕴多么深厚。但老老实实地讲,宁强这个建城仅800年历史的小城,文化古迹稀少,根柢浅薄。秦蜀文化的影响,到这里成了强弩之末;羌汉遗风也不甚浓厚,文化处于边缘地带。
就拿中国人最盛大的节日——春节来说吧,过节的形式和过程虽然都有,但却都是潦草粗糙、漫不经心、得过且过的,对传统和祖宗缺乏敬畏和虔诚。若与具有悠久历史的、浓厚文化传统的关中平原相比,可以说是差距甚远。人家那才叫过节,隆重的仪式,郑重的礼节,热烈的气氛,还有精致而完美的形式和过程,都无不叫人叹为观止。
但不管怎么说,宁强春节也有特有的习俗和讲究的。比如腊月八吃腊八饭,现今不一定每家都做都吃,但大多数人家还是要做的,尤其是有中老年人的人家是少不了吃这一口的。我们这里的腊八饭,先用肉沫煖臊子,再用当地的特产,比如用米、豆、核桃米、花生米、大枣、白萝卜丁、红萝卜丁、豆腐条、白果、板栗等,任选8样另用锅煮熟,最后加盐、调料荟成一锅粥。美味飘香,滋补养人,一年能吃这么一顿,也挺新鲜挺有滋味的。除此而外,腊月里农村里最热闹的当属杀过年猪,吃刨膛。杀猪可以说是农家的小节日,打工的人回来了,在外工作的儿女回来了,杀猪后,请亲朋好友、左右邻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说说笑笑,热热闹闹,年味就在这乡野间淡白的炊烟、肉香、饭香中浓了起来。
腊月八一过,一直要到腊月二十三,按古时的传统,这天是小年,应祭灶王爷,现在有的地方还这样做。我们这里这一天是扫扬尘,城里乡下,家家户户,男女主人齐动手,拿着长扫帚,将屋里屋外的扬尘、蜘蛛网、陈年浮土,打扫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一幅洗净纤尘迎新春的样子。
在人们的期待中,在年味浓到不能再浓时,终于到了这至关重要的一天——除夕。俗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一天,就是再穷的人家,也要倾其所有,全家团圆,吃年夜饭,大吃大喝一场。宁强人也是这样,早早的,河边、山涧小路上就有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人,提着袋抱着东西行走的人。有的家里去些代表,有的是全家闹(全家出动),但都是以男的为主。接着岗上湾里,就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惊得鸟雀到处乱飞。这些人提的袋中装得是香蜡纸炮,他们是去野外祖坟上点香蜡、烧纸、跪拜、放鞭炮。讲究些的还在祖宗的坟前贡奉着先人生前爱吃的肉食、果品、烟酒,让其享用。他们想,过年了,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不能忘了祖宗,没有祖宗,就没有自己,饮水思源,不应该忘了挖井人。再说了,阳间过年了要花钱,阴间过年了,要置办年货,要吃好喝好,也不能没钱化,就要在这个时候适时地送些钱去。就跟七月半阴间的魂灵要到丰都鬼城去赶庙会,儿女亲人要到坟前烧纸化钱,给足盘缠一样。不过这烧的纸钱,有一少部分是买得冥府中央银行印的冥币,大多数人还是买草纸自己用钱(100元人民币)打。这打纸必须是成年男人,女人和小孩不能打,他们打的纸钱,阴间的人收不到。既然上坟是一件庄重的事,所以这一天,无论是冰天雪地、天寒路滑,都无法阻止人们的脚步。
上坟一直要持续到下午,傍晚就是每个家庭一年一度最丰盛、最热闹、最热气腾腾的年夜饭和团圆饭。虽说现今条件好了,平时人们吃的就跟过年没多少区别。可是凡是经历过灾荒、饥饿岁月的'人,还是心有余悸,将温饱,尤其是吃到佳肴、美食作为最大享受。过年的时候各家都是倾其所有、绞尽脑汁,整吃的弄喝的,蒸许多的馍,做许多的熟食,尽着兴吃饱、喝足,即便剩一些也无所谓,不是说年年有余吗,正好是个吉兆。
年三十除了吃年夜饭,还有一道大餐,就是看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这几年或许人们的欣赏能力提高了,或许是节目质量不如以往了,反正节目与人们期待的相差甚远,更不可能再有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样火爆了。许多人守岁多是打牌、打麻将、玩游戏、上网等。除夕夜最激动人心的还是猪年与鼠年交接力棒的时候,也就是零点子夜时。在子夜前猴急的碎娃们就开始溜到院子里、街道上放炮。当春节的钟声到来时,各家各户几乎都是倾巢而出,到门前、到院中、到街上,一时间夜晚的大地和天空上,到处是响亮放光的鞭炮、五彩纷呈的花炮、乳白馨香的火药味。大家开心、亢奋、尽兴地放着炮,你放着炮、我放着炮、他放着炮;你看我的炮好看,我说你的炮响。院子、街道成了比放炮的场子,拉开阵势,互相比斗。这样大家欢聚一堂,热热闹闹、开开心心、欢欢喜喜,一般要持续半个小时才会散去。在放炮的时候,站在这里,除了的兴奋,就是惊叹。全世界还有哪个国家,能像我们中国一样,到了除夕子夜时,没有谁组织,没有谁命令,大家不约而同地在同一时间里做着同一件事?!虽然放炮只是一种简单的庆祝形式,难道它不象征着我们中国人团结一心和强大的凝聚力吗?!半小时后,夜空中的鞭炮声渐渐稀疏了,人们又回到屋里看电视、打麻将、上网。熬不得夜的老人、月娃睡觉去了。大一点的碎娃却成群结队没入夜色中,在大街上捡瞎炮玩。头他们转遍大街小巷,就到第二天拂晓了。这也算是他们守岁的一种方法,或许也能在他们长大成人后的记忆里留下美好的印象。
初一到初五,年味比较浓。大家走亲访友,你来我家,我去你家,长辈给小辈打发新年钱,吃要吃最好的,玩要玩最痛快的。过年365天,就这么几天,当然要潇洒地、忘情地耍一回。过年何尝不是中国人的“狂欢节”呢?初五一过,好像年就过完了,就是有年味也淡多了。机关单位的人开始上班,打工的人也收拾东西准备到外打工。初五到十五这段日子里,有政府、文化部门组织的几台春节文艺表演、春节慰问演出,乡镇、农村、社区,也会时不时有舞龙灯的、耍彩莲船、耍狮子的、扭秧歌的,到城镇走街窜巷给单位、商家表演贺年。有些民间演出队,完全是自发组织的,行头破旧、表演粗糙,多年都是一个程式,几个简单的动作。其中真正喜爱民间艺术的人不多,倒是打着有舞龙灯的、耍狮子的幌子,挣些烟酒和红包罢了。
正月十五是大年,也是元宵节。这天许多家里要吃元宵,象征团团圆圆,可家里人能真正团圆的不多。这一天,人们好像才记得年还没有过完,我们还在过年中。这一天是过年的又一个高潮,又仿佛是在给年做总结。人们又放起了炮,挂起了红灯。我们这里好像过十五挂灯的人不多,过年前桥上、主体建筑上、楼房上部分家里的阳台就挂起了红灯(红灯大部分是商家赠送的,很少有自己做的、买的),一直要挂到正月十五后才摘。说耍灯,也只是一些碎娃拿些大人买的塑料花灯,在街上跑来跑去的玩。
十五一过到十六,年戛然而止。一切又像往日一样恢复了正常,人们又马不停蹄地为琐屑的生活而忙碌,为繁杂的世事而奔波开了。年味便像干枯的花朵一样,香气越来越淡了。再过些日子,人们说起过年,仿佛是久远的事了。
大家又开始等待、期盼下一个年,到下一个年来临时,肯定还会说起那句老话“刚过了年,年咋又来了。”人们实际心里是期盼着年又害怕过年,过年自然高兴、欢喜,可年一过,自己又增了一岁,儿孙升辈了,碎娃长大了,自己也老了。过年可以说是人们对过往生活的回望,也是人们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菌子没了,气息还在。”年已过去,可它亲人团圆、手足叙情的情景和感动却一直留在脑海里,温暖在心里。
一年又一年,我们就这样过春节。
故乡的散文5
吾心安处即是故乡。
——题记
故乡是孩童时欢乐的天堂;故乡是成长中幸福的港湾;故乡是长大后温暖的归宿;故乡是心之所至。
临近年关,又是一场年度大戏——春运的上映时刻,而我们却背道而驰,不是回故乡,而是离开故乡去姥姥家。虽说姥姥家不是故乡,但对于我来说却近似故乡。从小我就生活在那里,我在这个不是故乡的故乡呆了七年,度过了那段纯真岁月。只要闭上眼睛故乡的山山水水,村村寨寨,沟沟谷谷,草草木木,悲欢离合便会浮现在眼前,而且在岁月的剥蚀中,愈加清晰,历久弥新。别离并没有让我忘却这个心灵的故乡。今年过年我依旧要回到儿时的故乡。
踏上这条不是归途却又似归途的路,车路颠簸了五个多小时,所有的枯燥,厌烦,身体不适,都在到达姥姥家的那一刻被幸福快乐淹没。清爽的风撩起我的发丝,拂去我的疲倦,我一身轻松。
故乡的人还在,故乡的物却被时间的洪流袭卷,消失在记忆的混沌之中。过往的人依稀零落,新修的马路还在建设中。车辆驰过,沙土漫天。伴随着我记忆的碎片,悠悠荡荡,漂浮不定。天,还是湛蓝的'天;云,也还是洁白的云。但心里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空空如也。
我步履沉重地踏上了门前的羊肠小道,朝姥姥家门口走去,记忆的洪流席卷而来。我们微笑着说停留在时光的原处,其实早已被洪流无声的卷走。昔日耀眼的红色瓦房被岁月磨灭了气焰,变成了深沉的暗红色,墙头上的枯草在西风的推搡下,群魔乱舞。墙上的土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了生机,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见我进门,小狗突然冲我发起攻势,汪汪直叫。唉,狗也不是陪伴我整个童年的那只狗了。心里莫名的失望和伤感。闻声,有人出来。“小靓!”一个满脸沧桑,头发花白的老人,展开双臂,向我疾步走来。听到久违的昵称,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没错,这就是我的姥姥。我冲上前去,死死地拥住了她,泪水充斥整个眼眶,原本空洞的心一下子就充实了。对于故乡,我忽然有了新的理解: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我体会着这久违的温暖,所有的挂念都在这一刻,随着这颗晶莹的泪珠洒在了这片我深深热爱的土地上。
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走的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十天变作一瞬间,悄无声息,又到了别离的时刻。我的鼻子酸酸的,我默不作声,我害怕在我做别的时候,泪水会止不住地流下来,但当我拥抱住姥姥的那一刻,所有的坚强都化作灰尘,泪水涌了出来。原本清晰的世界瞬间变得虚无而遥远。有些事终究还是身不由己,我也无能为力。所有的虚幻在阳光下无所遁形,车飞驰着,两边的景物向后倒退着,我的头向后望着,或许在我心里已经默认了,这就是我的故乡。
有人说,背上行囊,就是过客;放下包袱,就找到了故乡。其实每个人都明白,人生没有绝对的安稳,既然我们都是过客,就该携一颗从容淡泊的心,走过山重水复的流年,笑看风尘起落的人间。
心之所至,即为故乡。
故乡的散文6
再后来,天真暖了,草长莺飞,杂花生树。种洋芋,铺地膜,一大早进地,晌午咬一口干粮,二亩洋芋种上了,才回。
这时,五叶尖发芽了。我们那里讹读“五嘬巅”,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叫这么怪的名,我总是联想到武则天。
五叶尖长在酸枣一样的树枝上,有刺,新芽在枝上吐出,破壳出来,特别油亮,不同其它树叶。刚开始,新芽紧簇,后来就松开了。五叶尖其它地方少见,我们那里地埂上,密匝匝长着,株枝一指粗,有及膝高,也有高过人身的。有书籍记载,“五叶尖,春月于树枝上抽条叶,山人采为蔬茹。正如枸杞,生于北方沙地者皆为木类,南方坚地者如草类也。”
放学后,孩子们不回家,一起去摘五叶尖。但刺多,且尖锐,不小心,就扎破手,得小心。看好新芽,手避让着,伸过去,掐了,才能慢慢缩回来。在五叶尖跟前,孩子们就不敢打闹了。摘五叶尖慢,到黄昏的网织满山野前,书包鼓鼓,就不能摘了,夜幕一下来,传说鬼就出来游了。
网上可以搜到,“五叶尖,在天水、清水一般作凉菜入席,是可药可蔬的绿色食品。”可做凉菜,此言不错,但入席,就少见了,我还没有在天水的`席上见过。这野菜,难摘,入席,量肯定是不够的,除非一人夹一筷尝尝。
五叶尖拿回家,捡掉芽底的硬壳,大火宽水略一焯,以断生为度,滤去水,不能挤,放碗里,过凉,调料,这个得有熟油,再滴几滴香油,撒蒜泥,一搅拌,入盘,五叶尖色泽碧绿,看着都口水生津。
五叶尖味清香微苦,有很好的药性,食之清淡爽脆、解腻开胃。据《日华子本草》记载,“可治皮肤病。”
我到现在都记着五叶尖苦苦的药性味。有些味,会在大脑里生根,且生长。
故乡的散文7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一方人”就像“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一样,自然生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脾性,言谈话语和举手投足大都有一些特别之处,文雅一点,可称之为民俗,或者叫地域特色。譬如音乐,有江南春雨中的空灵,有塞北雪野上的旷远;有西南凤尾竹下的缠绵,有北方黄河岸边的豪放。这音乐,就像心灵里伸出的花枝,不遗余力的开出或大或小、或浓或淡、或多或少的花朵,让人世间变得生动无限,精彩无限。
说到音乐,我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上师范的时候,教我们音乐的陈依群老师曾经给了我一句十分权威的评价——从头到脚挤不出半个音乐细胞来!原因是跟她上了将近两年的音乐课,竟然还常常把几个音符当成阿拉伯数字来读,到后来,总算会顺着唱一遍,倒着唱一遍,但随便抽出哪一个,总免不了皱着眉头想上半天,说起来怪可笑的。自十几岁从故乡的盐碱地走出来,读了几年师范,当过几年教师,现在又到了文联,要说不懂音乐,还真有些难为情,可事实偏偏如此。唉,要怪就怪那不长音乐的故乡吧。
或许是地处平原的缘故,我的故乡天生一副大众相,平淡得没有一点突兀感,别说让人过目不忘,能给人留下一点印象都很难。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有一首很火的通俗歌曲,叫《我热恋的故乡》,听起来真像大口喝下一碗烫好的老酒,心里滚烫滚烫的。这歌虽然唱的不是我的故乡,但其中充满酸涩和热恋的每一言每一语,很容易让我对号入座。“一片贫瘠的土地上,收获着微薄的希望。住了一年又一年,生活了一辈又一辈。”不知为什么,每每读到或听到别人唱起这几句歌词,我就感觉依偎在故乡的怀里,常常有一种鼻子酸酸的感觉。
我的故乡是长不出音乐的,就像家乡的盐碱地,不管耗费多大气力,都很难长出绿草与秀禾。打落地生根那天起,祖祖辈辈就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口中食和身上衣,难得有一点雅兴。干活间歇的时候,农闲的时候,大家顶多就是围拢在一块,支着耳朵听老年人或一些健谈的人天南海北的侃上一通,没有歌唱,没有舞蹈,更不要说载歌载舞了。过年的时候,有好事的人操操心,把村里的武术队拉到大街上,瞅个开阔地,敲锣打鼓拉拉架子,就算是欢度春节了。要说音乐,在这片盛产盐碱和碱蒿的土地上,那绝对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或者说根本没人能想到这样的字眼。偶尔有人在旷野里,在收工的路上,或者在河边洗完澡,喊上几嗓子,哼上几句不伦不类的小调,不过是图个乐罢了,远远算不上音乐,充其量是一些最原始、最简单、最朴素或者叫最原生态的唱腔,与音乐艺术相隔千里。
在不长音乐的土地上,大家有了苦也要诉说,遇到喜事也要欢庆,苦乐之中自然也就积累了不少的唱词,虽然少有韵律之美,但仔细品来,也是别有情趣的。这些东西,可以叫小唱,也可以叫小调,叫小曲则有些欠妥,最科学的称谓应该是谣,叫村谣、民谣或童谣。这些歌谣多是村民或孩子们即兴哼唱,大家觉着好听,就一个接一个的传唱,于是就从村东唱到村西,从年头唱到年尾,为小村增添了一些难得的生动。所以,每一首歌谣都融进了村民朴素的感情,印上了老老少少的影子,成为大家共有共享的财富。
这些歌谣随意性很强,就像乡野间的小草,几乎渗透了村里村外的角角落落。表现形式近乎直白,就像美术或文学里面的白描,都是些原汁原味的`东西,理解起来轻松自然,伤不了多少脑筋。创作者有大人也有孩子,但面对的都是孩子们,除了为孩子们找乐,有些还极具教育意义,像《小吗噶(喜鹊),尾巴长》一类,到现在还在一代接一代的传唱,使我们民族一些传统的美的东西在不经意间得到传承。
平日里,老人们照看孩子真可谓一桩苦差,苦累不说,还整天揪着心,生怕孩子哭闹。一些有心计的老人为了把孩子“栓”在身边,就信口编一些小唱,唱着哄孩子,要么哄得孩子咯咯笑,要么哄着孩子静静进入梦乡,腾出些时间歇息或做家务,而心里也常常滋生一种特有的成就感。有一首《月老娘,明晃晃》是这样唱的:月姥娘,明晃晃,磨麦麦,擀面汤,谁来了?他姑父,带着两眼芝麻糊,我说给他擦擦吧,呜啦——大哭。还有一首姊妹篇,叫《筛箩箩,打箩箩》,内容大同小异:筛箩箩,打箩箩,磨麦麦,吃馍馍。这样的小唱颇有些诗意,很容易让人想起夏日晚风里一老一少望着圆月沉醉的情景,也很容易让人回味起早年乡村里手擀面、手工馍特有的芳香,孩子们常常在这种醉人的芳香里抿着小嘴进入了梦乡。有照看女孩子的,《小二姐》一般都能派上用场:小二姐,遛坑堨,洗白手,插花鞋,插了花鞋搁哪里,搁到爹爹床头上,爹爹见了心欢喜,婆婆看见就要娶,啥时候娶?腊八,不如今天娶了吧,哒哒滴滴哒,娶到老婆婆家。听起来真像看一台充满乡村风情的小戏。
也有一些是纯粹逗孩子们乐的,倘若画成一幅幅漫画,绝对让人笑得合不拢嘴。有一首是这样唱的:老妈妈,屙粑粑,狗咬你,我打它。还有一首,内容是:老头头,剋蚰蚰,剋了一裤裆,咬了一腚疮。乍听起来像是信口编唱,但细细品来倒是蛮有风趣的,因为照看孩子的老太太、小媳妇总是想着法子逗孩子高兴。有一首略显恶作剧的小唱:卖油哩,敲梆梆,恁娘不在这庄上,卖油哩,别走哩,让俺屙恁油篓里。这样的唱词,孩子们学起来更显得卖力,学得也快,特别是到了“七岁八岁万人嫌”的年龄,一些孩子就追着遛乡卖油的喊歌不停,碰见脾气好的,人家只是笑笑,当当当的敲着梆子,装作没听见;有不善言笑的,免不了瞪上几眼,或者吼上几嗓子吓唬一下,效果倒是有一点,可是一旦走远,那喊声又追了上来,真能把人气得鼻子冒烟。
有些小唱是孩子们在一块游戏时唱的,经过反复传唱修改,越来越有韵味,越来越受人喜欢,甚至通过一些孩子的牵线搭桥,跨越了村庄界限,成为地方“名曲”。晚饭后的村落几乎成了孩子们的天下,有吃饭早的,甚至连嘴巴都来不及擦一下,就跑到大街上做起了召集人:都来玩!都来玩,恁不来,俺走啦,今天烧汤十五啦,下挂面,磕鸡蛋,呼啦呼啦喝三碗,不给喝,砸恁哩锅,不叫砸,掰恁哩牙,不叫掰,捏着鼻子哭到黑。这小唱往往就是集结号,不等唱完一遍,大家就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商量怎么个玩法。有吃饭晚的,饭烫得吃不下,又恐怕没了位子,就趁着大人不注意,一溜小跑来到人群里,把大人的呵斥丢在脑后。有一个叫《拐鹁鸽》的游戏,主角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唱:拐!拐!拐鹁鸽,家西一个银子窝,谁拾了?我拾了,还给不?不给了,叮当!又一个。唱起来节奏感比较强,大家玩起来兴致自然很高。还有一个叫《猫捉老鼠》的游戏,唱词是这样的:老鼠老鼠一来一,嗞咂早着哩,老鼠老鼠二来二,嗞咂早着哩,老鼠老鼠三来三,嗞咂早着哩,。老鼠老鼠九来九,逮住老鼠咬一口!唱到这里,这游戏也就达到了高潮,场面十分热闹。场面最大也最热闹的当属《杀羊羔》了,整个场面还真像一场演出,有一个是扮演杀羊羔的,先是拍几下手:啪!啪!啪!接着这一唱一和就开始了:啪啪啪干啥哩,撇柳条哩,撇柳条干啥哩,编笊篱哩,编笊篱干啥哩,磨小刀哩,磨小刀干啥哩,杀恁哩羊羔哩,杀俺哩羊羔干啥哩,吃俺二斗谷子、二斗米,新谷子下来还给恁,赶个太平集,赶个龙固集——遭到拒绝以后,这杀羊羔、护羊羔的精彩场面也就开始了。还有一个游戏,叫《哭王大娘》,失败者要被人围住,必须捏着鼻子哭唱:俺哩个王大娘哎,吃枣叶屙枣黄哎,圪针扎到腚眼上,越不啦越痒痒。那样子、那唱腔总会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人少的时候,常常玩一个叫《背张哥》的游戏,两人先是轮流背起对方,一边背一边唱:背!背!背张哥,张哥死了谁背我?其中一个就唱着背起另一个,这样两人对唱就开始了:天上是啥?星星,地上是啥?月饼,水里是啥?水老鸹,翻过来调过来背我吧。这种游戏,场面不大,趣味倒不少,一般不到汗流浃背是不会结束的。
逢年过节的时候,也有相应的歌谣,像《二月二》:二月二,敲门框,金子银子往家扛,二月二,敲门枕,金子银子往家滚,二月二,敲瓢岔,金子银子往家刮,二月二,敲堂锣,金子银子往家驮。这些唱词,往往寄托了大人们极其朴素的生活愿望,很耐人寻味。
在孩子们中间,相互调侃搞笑,往往是抓住对方的一点可笑之处,顺口编唱几句,那场面可真是一场地地道道的舌战。有一首《小三儿搬砖儿》是专门针对在家排行老三的,流传最广泛,到现在还经常有人唱起:小三儿,搬砖儿,搬到门后头,变个老舐牛,老舐牛拉磨,变个馍馍,馍馍能吃,变个公鸡,公鸡打鸣儿,变个草绳儿,草绳扎腰,变个老雕,老雕屙屎儿,屙小三儿一嘴儿。如果是几个孩子一起喊唱,还真能把那排行老三的气得鼻子歪到一边。有时几个孩子围住一个,那唱词更富有夸张色彩:你的头,像皮球,你的眼,像鸡蛋,你的鼻子拉风箱,你的嘴,吹牛皮,你的耳朵开飞机——这时候,就会有人扯着那孩子的耳朵开起飞机来,用劲大了,难免会出现乌拉大哭的场面。有到了年龄换牙的,大家常常称之为“豁子牙”,于是就唱:豁子牙,啃苦瓜,一下啃到老五家,老五家冒烟儿,啃到天边儿,天边儿有个尿罐子,一啃两半子。碰见有剃光头的,大家就唱:蟒牛蛋,摩电线,一下摩到巨野县。碰见骑自行车的,有人心里不平衡,就唱:小洋车,俩轱辘儿,中间坐个小母猪儿,小洋车,嘀嘀转,中间坐个蟒牛蛋。像这些小唱,别看短小,但绝对精悍,很耐人寻味,也很逗人发笑。
时光如流,转眼已是不惑之年。涉入时光的流里,细心打捞着那些沉积的彩石,也细心捧起那些转眼即逝的一棵小草、一片落叶或者一个花瓣,结果却不慎醉倒在故乡的怀里。
故乡的散文8
故乡的红枫
每当深秋,我便想起故乡的红枫。
红枫亦名枫香树,树身粗壮,高达数丈,像一顶天立地的巨人,刻的是故乡绿树中的佼佼者。
每年春风一吹,百花争妍,桃花浅笑,梨蕊含羞……枫香树呢?憨厚朴质,与世无争,只是小小的萌芽叶翠,不负春光。即使在酷热的夏日,枫香树也不像牡丹、月季那样,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它照样履行着神圣的职责,高举着青枝绿叶组成的巨伞,阻挡炙人的阳光,将清风、凉意无私地奉献给树下常来息脚的人们。带到无情的秋风吹来,杨柳只好屈膝弯腰,任其摘枝剥叶。枫香树却傲骨铮铮,头不低,腰不弯,用深挚的感情,挥洒生命的血,满树枝叶像燃烧的火焰,向天边的晚霞,一片火红。寒冬降临,青竹被挤压在雪被中,弯着腰,自叹人生不逢时,唯有枫香树高昂着身躯,迎风斗雪。茫茫雪原中,它威武不屈、顶天立地的雄姿,给故乡人民以昂扬向上、壮志凌云的精神力量。
听村里的老人说,村东山脚的枫叶树下,曾经发生过一个动天地、泣鬼神的壮烈故事。井冈山斗争时期,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叛军疯狂的捉拿屠杀红军战士和革命群众,我们村里有一位毕业于湖南一师的青年,他在学校里就参加了革命,毕业后,有党派遣他回村发动和组织农****动。后来,由于叛徒告密,不幸被当地的还乡团抓获,受尽了惨无人道的酷刑,用铁丝穿过他的手掌心,最后将他残杀在村东山脚的枫香树下,并当即割下头颅,在水口寓游街示众。丝丝缕缕的鲜血,染红了树旁的青草和土地。枫香树难道他不象征着那一位青年?枫香树也目睹了反动派的`血腥暴虐。说来也怪,那一年秋里,枫香树的叶子特别红,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点燃了村里人的革命烈火,召唤人们打着盈利额的足迹继续战斗。
啊,故乡的红枫叶,你顽强执着的追求,你用碧血燃起覆盖大地的希望之火~
故乡的散文9
对于一位久别家乡的游子来说,思乡是情理中的事。20xx年11月27日,我出差路过被称为“人间仙境”的老家缙云。当车子开到外堰时,我对同事说道:“看,三叉路口上写着‘麻鸭之乡’烫金大字的三角形雕塑,再过去四公里就到了我梦魂萦绕的故乡——新建镇。”是的,我对故乡感情深厚。古镇不大,一万多人口,与古市镇差不多,是通往永康、武义、丽水三县市的交通要冲。
我从青年时代求学离家,异地工作多年,乡音未改,对故土怀着一份眷恋。每当报刊登载故乡的文章,我都予以关注,细细品读;每当见到故乡来的亲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真情会自然流露出来;每当听到乡音时,如他乡遇故知倍感亲切。故土是祖辈生活过的地方,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对我来说,具有很大吸引力。儿时的回忆像闸门一样打开,钓鱼、抓阄、捉迷藏,伴着欢乐、温馨和亲情,像放电影似的展现在眼前。
我对故乡的街道、集市、田野及寺院是那样的熟悉,对儿时伙伴的名字还记得不少。记得幼年时,慈祥的外婆常带我到她的好友松英母女俩居住的定心庵玩。两位尼姑特别爱干净。四处一尘不染,井井有条,似已超凡脱俗,佛教气息非常浓郁。外婆离去后,我去庵里报信。庵主叫我烧一柱香,面对菩萨默念“阿弥佗佛”,祈祷她升天。1996年母亲也离我们而去。踏上母亲的坟墓,难忍泪水簌簌地落下。长年在外,未能回报母恩,愧对老母,我不禁深深地疚悔。我特别教育儿子不要忘记故乡。
我的二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仨家人远在天涯海角——海南岛“宋庆龄的故乡”文昌市郊做养鱼生意,离开家乡已有十来年。但是,他们每年都要返乡看看,像燕子般飞来飞去,真是故土难离呀!饱经风霜的老父亲,虽然年逾古稀,仍活跃在田野上,种田种菜,自食其力,整日不得空闲。中国农民的传统美德在父亲身上有了充分体现。记得有一幅油画《父亲》画得好,对我印象深刻。画上那位《父亲》经岁月的风霜洗礼,密布皱纹镌刻在脸上,黝黑的脸色,表现出达观、勤劳、眷恋土地、热爱生活的强烈情感。我要感谢家乡的水土,感谢父母的辛勤培育,感谢乡亲的`帮助,使我这棵幼苗长成了树木。一天,昔日同学的电话打来,准备开个同学会。我热烈响应,携妻儿赶回,与同学们欢聚一堂,还为母校新建中学50周年大庆捐了一份薄资,以报母恩。母校变化和发展令我感到由衷的欣慰。
故土,对于远离故乡的人,具有巨大的魅力。我理解了,旅居台湾的李延品老先生,情系桑梓,爱乡之情弥深,先后为母校新建中学捐赠巨资达160余万元,为振兴故乡的教育事业作出了贡献。我理解了,两位台湾退役老兵,回乡探亲之际,重结鸾俦,在家乡购房安居乐业。因为乡情、亲情、乡风的人文环境,能给予他们晚年最好的慰籍。
故乡的散文10
一、
“梅雨烂石塔”,母亲一边唠叨着,一边擦着因为潮湿长了些白毛的桌子。端午刚过,天气有些闷热,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道。
老家的屋子是一间低矮的木结构二层小楼。墙,泥土垒成,用石灰粉刷。屋顶盖着青瓦,由于年代已久,经过雨水从屋檐下不时滴落,雪白的墙面,有些发黑。特别是在梅雨季节,可以看到从墙角往上,墙面黑而发青,甚至长出青苔来。母亲经常洗许多衣服,满满地挂在窗檐下,但父亲劳动回来,一身衣裤依旧可以挤出水来。母亲把父亲的衣裤拿去水里搓揉几下,拿去挂在晾干上。可惜实在没地方晾挂了,父亲说,猪栏屋里也可以去晾一下。老家的猪栏屋,也有些大,一边可以关猪,一边堆放杂物放些农具,在这个时节,晾衣服倒也不错,可惜免不了有些猪屎的气味。
母亲擦干净了那张有些长了白毛的八仙桌,在桌上打起面梗来。我很喜欢看母亲打面梗的样子,母亲张开双手,拿起一根一米左右长的擀面杖,从有些柔软的面疙瘩开始擀,一点一点地,面疙瘩在母亲手里的擀面杖作用下伸展,慢慢的成了一张大饼,然后这大饼整个地卷在了擀面杖上面,再张开,再卷,再张开。一卷一张间,随着母亲的手,竟然发出啪嗒啪嗒的有节奏的响声,那是卷在擀面杖上的面饼,张开时打在桌面上的声音,好听极了。最后,这大饼被做得像整个八仙桌那么大,自然已经很薄很薄了。母亲把大饼卷起来,拿来菜刀一点一点地切了下来,再弄散,居然是一条条长长的面条。等父亲劳动回家时,母亲开始把这长长的面条,下到了烧开水的土灶台上的大铁锅里。老家的女人其实人人会做,人们把这种自己做的长长的面条叫做面梗,制作的过程叫打面梗。面梗可以跟许多蔬菜一起煮,老家有苋菜面梗、洋芋艿面梗,还有咸菜的.、青菜的,我最喜欢的是鞭笋煮面梗。梅雨时雨水充沛,天气温热,竹林里鞭笋长得特快,只要想吃,哪怕面梗打好了都来得及。去猪栏屋里拿把锄头,直奔屋后,不出十分种,手里拿着一大把鞭笋就可以回家。鞭笋煮面梗的味道是一个字:鲜。还有劲道的面梗,加上脆嫩的鞭笋,让人食之难忘,吃了一碗还想第二碗,据说隔壁阿刚可以一口气吃五大碗,想来有些夸张。
在梅雨季节,杨梅有些红了。小孩子们耐不住无聊,他们玩腻了蚂蚁搬家之类玩意。听大人们说某某山上野杨梅开泡了,(老家人把杨梅熟了叫杨梅开泡了),便偷偷地商量着去山上摘,他们故意去猪栏屋背把锄头,骗他们母亲去掏鞭笋。到得山上,开始找杨梅树,终于在茂密的树林里找到一棵挂着红红果子的杨梅树。这时刚才还有太阳的天,毫无征兆地下起雨来。孩子们一点不怕,尽管杨梅树有些高,由于下雨树干有些滑。山里孩子毕竟有些本领,还是嚓嚓嚓地上了树。他们脱下衣服,用衣袖来装摘得的杨梅,把衣袖的一头打个结,杨梅往另一头放入。也有的脱了裤子,用裤管装。虽然回家时,家人尝到了酸甜的杨梅,但免不了母亲的笑骂。毕竟这梅雨天天气潮湿,经常下雨,这一身脏兮兮有杨梅渍的衣服,又得麻烦了。
二、
当布谷鸟叫得欢的时候,麦子基本上已收割。大麦跟油菜比小麦早一些收割,已经晒干。喜欢尝新的人家,很快把大麦磨成了粉,以前的人比较粗放,磨粉时连皮带肉磨成一起,这样会有料一些。勤劳的婆娘,手脚麻利地做起了点心。最快最省心的点心是做懒惰麦糕,和了麦粉,加点石灰,在饭架上铺上棕叶,把和了的面粉团摊平放好,蒸上一些时光。等揭盖时,香甜可口的懒惰麦糕,便热通通地捧在手里,热跑火辣地吃了起来。
新油要去镇上榨的,敲出了的油菜籽,已经晒了好几个太阳。有经验的人,用嘴巴咬几粒,就知道可以拿去油厂榨油了。一般早上去,下午就可以回。去时几担菜籽,回来时成了一桶桶的油,还有菜饼。没到家,老远就闻到油香味了。
因为快接近端午了,有些人家要挑担子给新人,或者给小孩。担子除了粽子、衣服鞋帽之类,必须要放几把麦草扇。这麦草扇有讲究,是一门女人必须有的手艺。如果哪个女人能编织一把漂亮的麦草扇,那是相当荣耀的事情。编织麦草扇也很费时、费力、费心,要先编织麦草带,然后圆起来,再加上一根竹子片的柄,圆心里用一个花布包成的扇托,顶住扇心,扇托的布上绣好看的图案,有花鸟、鸳鸯,荷花、牡丹等。编织麦草带的麦草,必须是麦穗下面第一节麦秆,而且必须是大麦。小麦秆壁厚又脆不适合编织,大麦秆壁薄有韧劲非常适合。女人们在大麦成熟时,拿剪刀去麦田里,挑选麦秆剪了回家,又剪下麦穗。然后把麦秆放水里浸泡,等麦秆发白,捞起,放太阳底下晒,干了就放一边。等编织时又把麦秆浸泡到发软,拿起,干一下就开始编织。等编织到一定长度,把织带圆起来,用纱线缝住,再把绣好图案的扇托,钉在扇心,然后夹上做好了的油光发亮的竹片。一把秀气漂亮的麦草扇子,终于完成。这时,一个能做一把漂亮麦草扇的女人是吃香的,会有许多人家请她去做。
孩子们这时也很开心,他们一边在大人晒着的麦草上翻跟斗、打虎跳,一边掐下麦秆做哨子。取一根中心麦秆,一头留节,一头开口。用麦穗下面,小一点的麦秆,划破中心麦秆。一边划一边嘴里念叨:“大麦光光,小麦黄黄,大口田里撒泡尿,小口田里拉泡屎。唔喽唔喽大大响。”再放进嘴里,一吸一吹,划破了的麦秆,在嘴里“唔喽唔喽”地响了起来。害得那些一手拿着懒惰麦糕,一手擦着鼻涕的小一些孩子,羡慕得两眼发光。
都知道布谷鸟叫的是:“阿公阿婆,割麦插禾。”在老家人们认为布谷鸟叫的是:“咯汤咯果,大家吃过。”因为布谷鸟叫得最有劲时,小麦也已经收割完毕。麦田里已经派满了水,就等着耕田插秧。青蛙成片地叫,毛螃蟹也张牙舞爪地横行起来。麦草晒干了,收到了柴火间里。磨坊里很热闹,都是磨小麦粉的人们。最快最容易的面食是糊麦果,用柴火间里的干麦草,在土灶台里生了火。女人手脚麻利地调好了稀薄的粉,用一把铲刀,挑起一团湿湿的粉团,放进大铁锅里,刮了起来。不一会,贴着锅底的粉干了,女人用一个瓷调羹蘸少许菜油,在上面抹几下。一张薄薄的香香的脆脆的几乎透明的大饼,出炉了。吃着考究的人,在饼子中间加些早已弄好的咸菜之类,叠成一团,便嘎吱嘎吱地咬了起来。
多余的菜油,多余的小麦终于收藏了起来,人们慢慢地开始享受收获的甜蜜。然后劳动又开始了,播种、插秧,另一份丰收的希冀又在人们的辛勤中浮现。
故乡的散文11
进入腊月,年味渐浓。生活在钢筋水泥铸就的楼房里,不但少了些许过年的热情与幸福感,反而多了一丝落寞!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童年过年时那些幸福的往事。
在北方,进入腊月就算进入年的范畴了。从腊月二十三这天开始,寒气料峭的空气中便充满了浓浓的年味儿,童年时期过年的回忆慢慢浮现在眼前。
喜欢回望那些遥远而朦胧的东西和感叹短暂逝去的岁月。然而,常常感觉遥远的东西是美丽的,因为长距离为我留下了想象的空间,如悠悠的远山、如沉沉的夜空;朦胧的东西是美好的,因为它舍去了事物粗糙的外形而抽象出一个美的轮廓,如月光下的凤尾竹、如灯火阑珊映下的美人;短暂的东西是美好的,因为它只截取我记忆中最美的一瞬间,如含苞待放的花儿、如偶然邂逅的友人;逝去的东西也是美好的,因为它留给我不可再有的惆怅,也就有了永久的回味。如童年的欢乐、如初恋的心跳,如那望眼欲穿地等待着的那一年一度的年味……
“新年到,穿花衣,跟着爹娘赶大集……”每逢到了腊月,总期盼着年快些来,因为过年不仅可以穿上母亲新买的花衣,还可以享受各种美食和过年的幸福。我们唱着自编的歌谣,在寒假里,跟随父母赶集购年货。时不时掰着手指头倒计时,先盼着过小年,有好吃的,然后过大年,有大肉吃。
腊八已过,父母就计划着把养了一年的大肥猪杀了过年。定好日子,父亲提前在院子里挖个坑作为土灶,放上大铁锅,留待烧水烫猪毛。然后请杀猪匠,通知亲朋好友,把提前劈好的木柴添加在灶膛里,滚烫的沸水在大铁锅里翻腾着,院子里浓烟滚滚,热气腾腾。大肥猪震耳的嘶叫声夹随着灶膛里的干柴“噼里啪啦”的爆破声窜出我家小院,在村子上空蔓延。
杀过年猪是我和哥哥最兴奋的事,调皮的哥哥把猪身上的猪泡泡吹的大大的,绑在两米长的竹竿上,满村炫耀,惹来众多小伙伴和乡邻们羡慕的目光。是的,在风雨烈日中辛苦劳作了一年,杀猪过年无疑是对勤劳者的见证和肯定。
父亲在猪身上挑些最好的肉招待亲朋好友。母亲炖好的滚烫的大块猪头肉在桌子上散发着的香味,亲朋好友高堂满座,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谈笑畅饮。酒喝干了再斟满,一杯接一杯,直喝得脸上红霞飞!家人脸上也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肉是那个时代的奢侈品,送走亲朋,母亲把剩下的肉腌制起来,再选些五花肉,拌上佐料,挂在屋檐下风干,等待着新年的来临。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农村风俗炖猪肉,蒸米饭。母亲早早洗好萝卜,提前一天让姐姐到街上买来粉条。小年这天,母亲早早起床,把锅灶洗刷干净,蒸米饭,炖猪肉,凉拌猪耳朵,让馋了一冬的我和哥哥姐姐们尽快咀嚼到香甜可口的味道。
腊月二十四,屋檐下渐已风干的腊肉,拉开了新年的序幕。家家户户真真切切地忙活起来。蒸馒头、蒸豆包、炸丸子、炒瓜子,忙个不停,灶膛里的火苗呼呼绽开了火红的花朵。
父亲拿一根竹竿,绑上鸡毛毯,细心的拂去挂在墙上的蜘蛛网和灰尘。还要爬上屋顶把积聚在烟囱里的灰尘清理干净,梳理畅通,让来年灶膛的火更加旺盛的燃烧。母亲也忙碌着烧满一大锅开水,装满洗衣盆,把床单、被罩、枕巾、窗帘统统地撤下来按在洗衣盆里,挽起袖子,洗刷不停。我和哥哥姐姐也闲不着,拿起铁锹、扫帚,把院子内的积雪清扫运出去。清扫积雪时,哥哥姐姐们你抓一把雪团打我一下,我搓一锹雪扬你一身,直到满头满脸热气蒸腾。这样,年味儿在大人的忙碌和我们的嘻闹中荡漾开来。
为了迎接新年,我们一家大小忙的不亦乐乎,把门窗,家具,器皿都擦得锃亮。
小年过后,新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漂泊的游子已经陆续从千里迢迢的异乡赶回家乡。赶集的人更多了,小镇也渐渐热闹起来,忙碌一年的人们背着购置的年货拥挤在人头攒动的大街小巷。哥哥缠着父亲要鞭炮,我和姐姐陪着母亲在街上布摊挑选布料做新衣,一切准备就绪,只盼着新年的到来!
终于等到大年三十这天。一大早,母亲和姐姐包好饺子下了一锅,我们一家品着美味饺子,吃得不亦乐乎。吃完早饭,开始贴春联,母亲用面粉熬好了浆糊,父亲和哥哥张罗着贴对联,我帮着姐姐们贴窗花。母亲在厨房里忙碌午饭和年夜饭,初一的饺子也要在三十晚上包出来。我和哥哥跑到外面撒欢儿放鞭炮。
除夕之夜,万家灯火,黑白电视里的联欢晚会载歌载舞!有句老话,三十晚上洗洗脚,会在来年交上好运,所以拼命的把脚丫子洗得白净!洗去一年来的尘埃,洗去一年来的疲惫,洗去生活中的烦恼,洗去尘俗中的不幸,洗去一切的忧伤!除夕是要守岁的,守岁是对如水逝去的岁月含惜别留恋之情,又是对来临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厨房灶膛里火也不要熄灭,放块未燃尽的木炭在灶膛里,让火生生不息,延绵不断。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烟花、鞭炮齐鸣!除夕的天空绚丽璀璨,分不清哪是烟花哪是星辰。虔诚的老人在大门前点燃香烛钱纸,叩拜祈求上苍的庇佑,保佑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乡村新年的夜空更加欢腾了,炮竹声声,连绵不断地响到天明。
初一早上,父亲取下屋檐下的腊肉,母亲用温水洗净上面的灰尘,剁成一块块,配上佐料,加上萝卜粉丝放在锅里炖,蒸笼冒着热气,从缝隙中挤出来,把空气都搅香了。灶旁的风箱“呼呼”地送着气,菜肴和饺子在铁锅里打着滚。石窝窝里的腊肉骨头被母亲捣成碎块,拌上佐料,揉成肉团,放在清水里蒸煮。蒸了几滚,就成了腊肉骨头丸子。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骨头丸子,夹一个放进嘴里,那份糍粘,那份清香从舌尖一路奔放到胃里,唇齿留香。小院里到处洋溢着年味、香味!这是盼望已久的味道,骨头丸子是团圆的味道,也是吉祥的年味。
哥哥把挂在院子里树枝上的鞭炮点燃,“噼里啪啦”地爆破开来,有一气呵成的气势!绯红的纸屑如风中的腊梅满天飞舞,不断蔓延在村子上空。母亲说:炮竹声会把一年的晦气驱散。
待鞭炮燃尽,是该吃团年饭的时候了,我们一家大小团团圆圆的坐满一桌。一年到头最丰盛的菜肴和饺子摆满了桌子,碗里倒满了最好的酒!团年饭当然少不了鱼,寄托着父辈们的希望,希望年年有余,有头有尾!吃团年饭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吃饱了不能说不吃了,筷子也不要掉在地上,如果不小心打碎了碗,大人们赶忙会说“岁岁平安”。我们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吃完饺子。
大年初一,新的一年,新的起点!万象更新!吃完早饭,给父母磕头拜年,得了压岁钱。跟随哥哥姐姐赶大集,哥哥买了鞭炮,姐姐买了艳丽的丝巾,我买了蝴蝶发卡。初春暖暖的阳光洒满院子,映着我和姐姐红扑扑的脸颊,映着戴着蝴蝶发卡的我在新年的空气中张扬着跳跃。邻居家的嫂子们穿着碎花小棉袄,纷纷出了家门,聚在一起磕着瓜子拉家常。男人们在打长牌,老人们啪嗒啪嗒地吸着旱烟……不一会儿,村里耍龙灯的来了,人们聚拢过来,迅速围成了一个圈。人们随着清脆高昂欢快的唢呐声扭动着腰肢,新年的气氛像烈酒一般浓烈,欢声笑语不断充盈着我们的小村庄……
母亲说:初一到初五不能扫地,因为地上的垃圾越多,财富就越多,所以不能扫走,希望在新的一年创造更多的财富,过上更好的日子!
初一的汤圆,初二的面。面条象征着长长久久,源远流长,也是长长的`思恋。初二这天,也是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的日子,从这一天开始,便开始走亲串友。一年到头,从播种到丰收,忙碌辛苦了一年,该回娘家看看。路上走亲戚的络绎不绝,你来我往。姐姐带着孩子来到娘家,母亲把腌制的腊肉切好炖熟,招待姐姐和她的孩子。外婆是疼爱外孙的,母亲悄悄从柜子里翻出一大把糖果塞在外孙衣袋里。待姐姐领着孩子回家时,母亲又从里衣口袋里掏出藏在手绢里的零钱,一层层揭开,从中抽出几张一元纸币发给外孙。直到送到村西口,才抹着眼泪转身回来。
走完亲戚,立春了。勤劳的人们已经坐不住了,纷纷扛起锄头,下地铲起一堆堆草皮,再泼上一层层粪,准备着春耕时的肥料。有句俗话说,只看见人家过年,没看见人家种田。是的,要想过丰盛的年,就要用勤劳的双手去创造,去奋斗。
正月十五,我们当地习俗蒸面灯。母亲和好面,根据生肖蒸了龙灯,兔子灯等。夕阳西下,十五的月亮早已从东边升起,圆圆地挂在村东那片光秃秃的杨树林上,照耀着祥和的村庄。我和哥哥还有村里的小伙伴们端着添满豆油的面灯,乘着朦胧的月色,在寂静清幽的夜晚,三五成群地聚在村头小巷,比谁的灯好看、亮堂。待面灯里的油燃尽,我们才乘着月色悄悄回家,在嘻嘻哈哈的欢笑声中送走新年的最后一天。
从大年初一开始直至到二月二龙抬头,人们剃完“龙头”,这年才算过完,年味儿才渐渐地散去。人们又开始新的一年的劳作和奔波。
一天复一天,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望着父母脸上又增添了一道道皱纹,多了一缕缕白发,才恍觉,我和哥哥姐姐们也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并都儿女绕膝。
如今,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和生活节奏的加快,鱼肉餐餐有,新衣天天穿。但我至亲的父母却已经去往天堂!春节过后,娘家虽然有哥嫂,但没有父母的家,年味的感觉似乎比以前寡淡了许多。回想起儿时有父母的年味,心里平添了诸多怀念和留恋。
每每忆起往昔,儿时过年的韵味儿就像一粒种子,在我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一株大树。无论走到哪里,无论经受怎样的波折,每年春节,我和哥哥姐姐们会顺着大树的支脉回溯到根,回溯到生我养我的故乡,我们曾经的农家小院。
故乡的散文12
童年的记忆中村里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我家门口那条街了,每当有月亮地的夜晚,一群野孩子便会吵得满街的童声,或打仗玩,或捉迷藏,或找一处有雪的斜坡地方滑冰车……
傍晚,当家家户户亮起一方方橘黄的灯光时,也正是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母亲和父亲唠唠叨叨说着家里的一些事情。吃完饭后,父亲往身后随便什么东西上一靠,舒缓着一天来劳动的疲累,母亲捡桌子刷碗,哥哥姐姐们早都撇下我跑到别人家玩去了。
有一次父母出去办事去了,哥哥姐姐们悄无声息地依次溜出了门,比我大几岁的三哥见他们都走了,跟我说去撒泼尿,结果我等了半天也不见个人影,我有些害怕了,黑天自己又不敢出门,我愤愤地哭了起来,努力找寻着可以撒气的东西,把哥哥的冰尜,姐姐的雪花膏统统撇到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咒着:我叫你们不领我玩,我叫你们不领我玩!哼!突然间我看到了大姐回娘家时带回来的礼品——水果罐头!那时的条件不好,这些东西不是能随便吃的,父母不发话,谁都不敢动。其实我也不敢动,我捧在手里,看了半天,心想,谁叫他们不领我玩了,还不看着我!为自己找到理由后,便有勇气吃罐头,可又一想,吃了以后母亲一定会责怪自己,可是,不吃吧,又解不了心头之气,于是又在想,想办法既又吃了还让你们看不出来,终于我想到了,用锥子在罐头旁边扎了个小眼,我把罐头水咂的一干二净,喝完了,还说:我看你们再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不管!罐头里没有水,一看就露馅了,想了想,找到一支平时玩的针管,安上针头,然后把罐头灌上了水,晃一晃,和原来一样!结果没几天,罐头里长了毛,母亲发现后,说这罐头里怎么长了毛,看上面有个小眼儿,就问是谁干的,停了会儿,我理直气壮地说,是我把里边的水喝了,是那天晚上你和我爸不在家,他们把我一个人撇在家里我才喝的!母亲生气了,把罐头往柜子上一墩,说你们这帮孩子!父亲拿过罐头瓶子看了看,乐了,还夸我:他妈巴的,这小子!
偶或也有邻里的叔婶们或叼着旱烟或夹着织线活来串门,唠着东家长西家短的一些故事,或是一些不入经道的野话;有时,我也会像小羊羔似的赖赖的哼唧着母亲领着自己到邻家串门儿,母亲总是惯着我,如果母亲有事走不开,母亲便会和蔼地吓唬道:晚上会有大毛猴出来的',咱可不去,啊,听话。要是母亲有空闲,我便会牵着妈妈的手,连蹦带跳地跟妈妈到邻居家去玩儿——邻居家有个和我一样大的小女孩,她叫小丫,我们或玩扑克,或玩儿翻绳,或玩藏猫猫,很有意思。
当皎洁的月光如银般笼罩着村庄的时候,大街上便喧闹这一街的童声。那天晚上我竟和小丫跑到大街上看比我们大一些的孩子们学着电影里打仗的情景,不知不觉我们竟离开家门很远,那群野孩子像一阵风似的不知又野到哪里去了,连个影都见不着了。这时不知谁家的狗吠叫了几声,小丫靠紧我说:“我怕。”我说“别怕,有哥呢。”
其实我也有些毛骨悚然,感觉头发立立的。小丫晶莹的眼睛望着我,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稚气,娇小,那般令人爱怜:“哥,我想回家,送我回家吧哥。”
“行!”我答应着,伸手去牵她的手,她拨开我的手,说道:“我姐说男孩儿拉女孩儿的手会搞对象的。”“真的吗?不能吧,大人能,小孩儿不能……”我解释着连我都不清楚的问题。我拉着她的手,一蹦一跳地向家跑去,月光把我们稚气天真的身影印留在如霜的大地上……
后来,我们长大了,我真地牵了她的手,从那条印着我们无数脚印的村路走出了大山,走进了繁华的城市,我们也有了自己的家。每当夜晚,望着灯光闪烁的城市,我在想,如果农村也像城市一样发展,该有多好啊……
由于城市的街灯的辉映,人车的叫闹和嘈杂,偶或能见到的月亮显得暗淡无光,总觉得没有故乡的月亮那样大,那样明亮,那样宁静。因此我常和小丫——应该叫她的大名“雨婷”——我常和雨婷在江岸散步,每每看到那轮明月时,便会勾起我们许多往事和对童年的回忆,这种情境,雨婷总会说:“要是父母还在该多好,我们还能回家,还能看看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邻邻居居,那里曾经的家。”
雨婷的思乡之情感染者我,我说:“等中秋时,咱们回去——故乡本来就是咱们的家。”
“对,故乡就是咱们的家!”
故乡的散文13
忙忙碌碌,导游凤香准备今年过年要好好休息一下。自从当了导游,整天挨不着家,她记得老家正月初一,老驴老马都要歇一天。可自己呢?年年接待游客闲不下来。虽说现在游客防导游甚于防贼,导游落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心直口快,热爱工作的小丫头凤香,每天工作还是快快乐乐的。
社里领导打电话了,今年有一个俄罗斯的小伙,过年要去凤香的县上寻故乡。看来,推是推不了,这假是休不成了。
凤香的村是西府凤翔的柳林镇。一个俄罗斯的小伙大过年的跑到凤翔要寻祖,自己的家乡还有俄罗斯后代?凤香心里嘀咕着,这次带团充满了神秘。
车站见面。凤香小心肝微微一震,有点着迷。小伙子看来也就二十七八,比凤香大个四五岁,一米八的个子,高高的'鼻梁,眼睛很有神,加上鬈发,显得很有气质,属于帅哥一类。他会俄语、英语和汉语,在北京留学,和凤香用普通话交流,没有一点问题。
帅哥告诉凤香,他汉语名字叫其莫德,祖先是蒙古人,因为天鹅之声拯救了先祖,自称“其莫额德”,久而又演化成“其莫德”。他从俄罗斯小镇沿着丝绸之路寻找着自己的故乡,听说就在一个叫“大海子”的地方,找到故乡,是他最大的梦想。
凤香一听就明白了,他要去的地方就是有名的“凤翔大海子”。凤翔人都知道,这个村子的人是成吉思汗的后裔,蒙古人。凤翔有三绝:东湖柳、西凤酒、姑娘手。可大海子更有一绝:姑娘敢杀羊,男人卖羊肉。
这个村子在尹家务,离自古为通往巴蜀之咽喉、农历逢集日赶集数千人的陈村古镇不远,离凤翔县城也就十几公里。她带着俄罗斯小伙其莫德,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沿途,村落棋布,自然清新。其莫德左瞅瞅右看看,小声问:“这就是传说中贫穷的中国西部乡村?”
“现在我们中国变了,乡村也富裕了,农民的腰包也鼓了。”凤香说。
从远处看,大海子村,北靠坡原,南临引渭渠,东西狭长,南北窄短,前临水后靠山,安安静静,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谁能想到,这片安静的黄土高原上,有成吉思汗的后裔生活在这里。
他们在村里溜达,远处有一队马社火威风凛凛,偶尔听到鞭炮的响声。在村头的老槐树下看到了一通残碑,讲了大海子蒙古族的来历,一言一句,她翻译给其莫德听,他不时点点头。村里有卖烧烤的,有卖全羊的,没有吆喝叫卖,自由出入,丰俭随便。她找了带有窑洞的一家,要了一个全羊宴:羊头、羊心、羊肝、羊肚、羊血、羊腿、羊排。去岐山要吃臊子面,来大海子当然要吃全羊宴了。黄土高原,冬季天冷,坐在热炕上,西府人好客,先端来一壶酽酽的热茶,全羊宴上来后,其莫德用手抓了起来,连声叫道:好吃好吃。
“还有好喝的呢!”凤香从包里掏出了一瓶珍藏了十年的西凤酒,打开瓶口,香气袭人。
凤香轻轻地斟上酒,然后告诉其莫德,唐代有一个大官,叫裴行俭,送波斯王子从丝路回国途经柳林镇,饮了此酒后即兴赋诗曰:“送客亭子头,蜂醉蝶不舞。三阳开国泰,美哉柳林酒。”我们凤翔男人实诚敢干,女人心灵手巧,好东西多着哩,有秦腔、剪纸、泥塑、草编、刺绣、面花、削筋面、木版年画等等,说也说不完。
小伙其莫德,喝着酒,望着凤香,喃喃地说:“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花开美酒喝不醉,来看南山冷翠微。’你不是寻找到了故乡了吗?”凤香说。
“找到了!醉了,醉了,我醉了,因为故乡香味十足的美酒,醇香典雅、甘润清爽。下次,我一定也要带上我们俄罗斯的东干族‘陕西村’乡党重走丝绸之路——回老家寻根!和世界握手!共同交流发展。”停了停,其莫德扮了一个鬼脸说,“还因为这里有美丽的姑娘。凤香凤香,弥久余香;美食美酒,酣畅淋漓。她帮我实现了我的梦想,找到了心中美好的故乡。”
故乡的散文14
玉米抽芽,葵花吐瓣,当属四月底,花已落尽,绿色荡漾了。这时,岁月静好,锄草打药,农事就稍微清闲一点了。孩子们爬上树,摘豆大的杏子吃了,东坡词曰,“花退残红青杏小,燕子来时,绿水人家绕。”
荨麻,就在墙角水沟长起了,也是一簇一簇。我们那里都叫“xian麻”,不读“qian麻”。荨麻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茎叶上的蛰毛有毒,会咬人,一碰,就如蜂蛰,疼痛瘙痒,实在难忍,我们就在患处涂上鼻涕,还必须是粘稠的,似乎略有减轻,这偏方孩子们一直沿用,不知是否科学。据说,长荨麻的地方没蝎子,不知有没道理。
有些人不识荨麻,一碰到,就遭殃,传说一外地人到我们那,在野外方便后,无纸,顺手扯了一把草,一擦,结果,是荨麻,天啦,那个疼痛啊,想着都生汗倒流啊。荨麻还可以放在粮仓或苗床周围,老鼠碰到,便立即逃之夭夭,故有“植物猫”之称。可见,这植物并不坏。
荨麻能吃,也是野菜,这估计知道的人不多,一听,也惊奇。小时候,到外婆家,吃过一次。外婆捏着剪刀,提小篮子,到河滩上、土埂边,用剪刀剪一些嫩叶,摆在篮子,我就躲得远远,怕咬,外婆边剪边讲一些陈年的.古经,我有一搭没一搭听。
回到家,用开水好好煮一遍,等叶上毛刺软了,煮出一锅绿水,就好了,捞出来,凉拌,就可食用。那时候,害怕,看别人吃了半天,我才动筷子的。
后来就再没有吃过荨麻菜,外婆家吃过的那一次,记忆尤深,至于菜的味道,现在全然忘了。
故乡的散文15
故乡的春雨,滴滴缠绵,令人遐想。
一年之计在于春。
一场春雨,随风飘渺,洒落人间,干涸的大地,此刻,努力地吮吸春天的乳汁,温润这一片片黄泥土。
深埋于土壤的种子崭露头角,河堤上的嫩柳争着抽新,屋檐上桃花探出头景象斗艳,香气扑鼻。
这一切一切透露着生命的气息。
但,春雨并不是总可爱。
细如牛毛的春雨飘渺缠绵,剪不断,理还乱。
方圆百里的小农庄,曲深的溪流,还有那空旷的原野都被禁锢与迷茫的雨雾中,而人,只能一直在这迷宫徘徊。
一夜间,夹杂着清冷的徐风的雨雾,妖娆着大地,那一片片烂泥道,留下的只是一个个难以辨认的印记。这一切,是春雨无情酝酿的.结果。
而它,却从没熄灭淳朴乡亲们对纯纯的美好憧望,他们是之为上天的恩赐。他们拿出祖祖代代孺牛精神耕耘,把那一条条令人减少食欲的烂泥道当作收获的一段段准备曲。
那一场场绵绵的春雨冲洗出乡亲那可爱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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